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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瓜的老严 守灯的老李

发布时间:2019-06-21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沙洲经济///
    萝卜与西瓜,个大又味好,白沙洲牌
    解放前,白沙洲上停满了帆船、划子和木排,就跟汉口一样热闹。四川人用“毛板子”拉煤过来,卸了煤,拆了“毛板子”就地一卖,背个包袱就走了人。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还游到岛上偷过西瓜,被老严养的六条狗子赶得飞跑,跑到江边无路可退,就一头扎进水里。”黄传人说。当时的一个传闻是,在岛上劳教的老严,以前其实是个国民党上校,有好几年的时间,他独自一个人在白沙洲上照看西瓜地,没有通电,饮用江水,小小的江中之洲,与世隔绝,便成了他全部的世界。
    这个孤立江心的小世界,即便有人气,也总是寂寞。后来又来了守灯的老李,沙洲上没有电,他唯一的任务,就是燃起一团微弱的灯火,为航行的船只导引方向。
    白沙洲的地后来又租给了十几户外来的农民,几年前由于多数田地以开发旅游为名被收回,如今仅剩得一家人在沙洲耕种。
    这天天阴,我正在与沙洲一水之隔的江岸拍摄用途不明的“桥墩”,疑惑之际一个长焦,发现一堆白花花的东西晃进了我的镜头,顺着缓坡走近江边,看见一个壮汉和一个少年,正抬着一筐筐萝卜下船上岸,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弓着身子,就着长江水,把浑身是泥的萝卜一只只地清洗干净,再由另一个少年挨个儿码进箩筐里,看起来大而新鲜,白得晃眼。
    这户人家姓刘,安徽人,一家四口,父亲、母亲和两个儿子,正是在沙洲上耕种的最后一户农民。这天一早没有下雨,一家人便蹚了个划子到沙洲,挖了上千斤的新鲜萝卜,打算就近运到白沙洲蔬菜市场,批发给等着收购的蔬菜贩子。
    “十几亩地,一年可以收获二十多万斤白萝卜。”老刘说。萝卜是农科院提供的韩国种,特别适合肥沃、疏松、排水良好的沙壤土,收获的果实个大、饱满、味甜、卖相好,销量不错,六十天可成熟,一年下来,可以给老刘家带来五万块左右的纯收入。
    夏天则是种植西瓜的季节,过去的长江洪水泛滥,夏天水位上涨,沙洲便不太平。“1998年洪水的时候,沙洲上最高的树,都被盖进了水里。”老刘说。如今洪水少了,一到夏天,老刘一家便在沙洲上高枕无忧地种了西瓜,也是个头大,水分多,在附近村落一直都有很好的口碑,往往还没有收获,就早早地被人预订一空。
    而因为沙洲位于江心,靠近汉阳一侧宽,是长江航道,靠近武昌一侧,离岸不到200米,是一个天然的避风港,为木材的运输和交易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场所。这便能解释我所拍摄的那些“桥墩”——按照当地人的说法,那其实是“起树”用的,从湖南、四川顺江而下的木材,通过“桥墩”之间的“轨道”,用人力或者机械,拉至贮木场堆放。
    沙洲生态///
    垃圾从桥上飞落洲头
    老吴告诉我说,沙洲被“看管”以前,不仅有游人,还有猎人,他们一般在春夏上洲,捕杀野鸡和野兔。
    第三次来到白沙洲的时候,天终于放晴。沙场的大型机械开始工作,岸边又多了几只装沙的轮船。
    岸上的人以为我是游客,便告知沙洲已经没有办法上去了。但是就在前些年,还常常有人前去野营、放风筝或者拍婚纱照。原因是沙洲正在进行旅游开发,又因为种种原因中途停工,堆放着的建筑材料无人看管,往来两岸的划子于是奉指令拒不载客。
    几经周折,我终与一户渔民,谈好价钱,上了岛。
    渔民老吴,洪湖湖心茶坛岛人,世代捕捞,1998年来到白沙洲。他在白沙洲附近江段的捕捞作业,基本都是环岛进行,渔获以江鲢和四大家鱼为主,就近卖到白沙洲生鲜市场。
    老吴告诉我说,沙洲被“看管”以前,不仅有游人,还有猎人,他们一般在春夏上洲,捕杀野鸡和野兔。
    我从地势较高的洲尾上岛,发现洲滩筑起了水泥护坡,但多处已经崩塌,围在当中的是菜园和工地。果然如同菜农老刘所言,十几亩田间种满了萝卜,工地上则被刨开一个足球场大小的坑,在打地基、建房屋,旁边分布着蓝色工棚,但似乎没有人,也毫无动作。周围种植了杨树和柳树,根据密集而有序的程度判断,应为人工种植。
    我沿着沙洲边沿往上游走去,发现护坡修到中途便停止了,沙洲岸边露出被江水天然冲刷的滩涂,洲心也开始少有人为的痕迹,大片的草场上,点缀着一丛一丛枯黄的芦苇,一只黄色茸毛的野兔,大概是在岸边饮水,发现有人过来,马上以意想不到的快速转身,从滩涂跳进了草地里。
    我想这大概能够证明沙洲曾与武昌江岸连为一体,否则荒芜的江心之洲,何来野兔繁衍生息?
    我跟着野兔走进草地,发现疯长的野草已经过膝,它们穿过上个季节倒伏的枯草,亭亭直立,在春天微带寒冷的江风里轻轻摆动,“沙沙”和音。而我在草丛当中的灵敏远不及野兔,它早已不知去向,风吹草低,一片碧绿,也看不出所以然来。
    白沙洲长江大桥,此刻就在眼前了,原以为桥面的车来车往会打扰沙洲的安逸,出乎意料的是,这里异常安静,不被打扰,除了桥墩附近的草地上,遍布着从大桥上飞身而下的固体垃圾。
    穿过大桥继续向前,距离洲头的沙地便不远了。野草渐低,盖至脚踝,根部沙土裸露出来,偶尔可见腐烂的水生植物。再往前直到洲头,就到了一片茫茫的沙地,在正午的太阳下白得晃眼,又被风吹出层层叠叠的纹路来。
    这时一只大鸟突然从野草和黄沙之间腾空而起,打开将近一米长的黄色羽翅低空飞行,然后又落入草丛里。根据翅膀上的纹路判断,正如渔民老吴所讲,这果然是一只野鸡。
    我追过去的时候,却又不见它了,只是在刚刚经过的沙地上,留下了一串形似大树枝杈的鸟爪印,也可见到鸟的羽毛以及兔子的粪便,其中还有一副鸟类羽翅的骨架,似为更靠近食物链顶端的动物啄食而亡。
    这里大概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打斗,最终败下阵来的那一只鸟,在羽毛散落一地过后,惨死洲头。
    这时渔民老吴催我下岛,从洲尾行至洲头,加上观察、拍照耗时,大约用去了一个半钟头,离岸远眺时并不起眼的江心小洲,若要用脚步去丈量,就会发现,它并不仅仅是自然界一个微弱的声音,它有自己的植被、物种,有自己的食物链系统,也有自己的生命,如果没有人的介入,它一样会自顾自生生不息。
    那些动物们留下的足迹,我没有去破坏,它们好像一件珍贵的礼物。我只是希望刮起一阵风,沙子覆盖掉我留下的足印。
    记者 易清 实习生 卢平 采写/ 摄影
    它并不仅仅是自然界一个微弱的声音,它有自己的植被、物种,有自己的食物链系统,也有自己的生命。
    下游沙洲上的萝卜田。
    沙洲上的野草与过江大桥。

责编:Z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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