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作诗换白鹇 愿得此鸟坐碧山
发布时间:2019-06-22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原标题:李白作诗换白鹇 愿得此鸟坐碧山
原标题:李白作诗换白鹇 愿得此鸟坐碧山
白鹇能成为广东的“省鸟”,除了因其颜值高和珍稀名贵外,还与其文化内涵有关。自古以来,白鹇都雅俗共赏,统治者视之为吉祥鸟,文人墨客称之为“闲客”,现代人则称之为“林中仙子”“白衣王子”。文/图 钟葵
广东“省鸟”白鹇 银装素裹颜值高
在我国土生土长的雉鸡类动物中,颜值最高的是锦鸡、雉鸡(野鸡)、白鹇等,其中白鹇还是广东的“省鸟”。今年是鸡年,春节期间,广东各地动物园纷纷隆重推出白鹇,让更多的广东人认识本省的“省鸟”。
白鹇属大型鸡类,雄鸟长110~119厘米,雌鸟长58~67厘米,其外形特征非常明显,特别是雄鸟,一身银装素裹,分外妖娆。但对这种鸟不熟悉的人,很容易将白鹇和锦鸡、野鸡混淆起来,尤其是在欣赏古代艺术品的雉鸡类纹饰时,稍不小心,就会犯了张冠李戴的错误。之所以容易混淆,是因为这三种“鸡”的尾羽都很长,外形颇为相似,如果艺术品不敷色彩或只有单色,确实难以区分。
古代物品上的这几种纹饰,通常出现在绘画、彩瓷和服装上面,因有色彩,仅从头部和腹部就可以把它们区分开来。锦鸡有红腹锦鸡和白腹锦鸡两种,红腹锦鸡头戴金黄色羽冠,后颈围以橙棕色“披肩”,腹部通红。而白腹锦鸡头上有紫红色羽冠,像小辫子,“披肩”是白色镶黑边,腹部银白色。野鸡头顶棕褐色,眼睛周围皮肤裸露,呈绯红色,颈部有一圈白色的“颈圈”,腹部黑色。白鹇头冠为蓝黑色,脸部皮肤裸露面积比野鸡大,也是赤红色,两翅和尾均为白色,腹部蓝黑色。古代艺术家描绘这几种动物大多相当仔细,根据以上特征不难把它们区分开来。
白鹇的老家自古就是南越地区
作为广东的“省鸟”,白鹇的知名度现在已很高。但很多人不知道,广东最初的“省鸟”并不是它,而是孔雀雉。1986年,广东省首次评选“省鸟”,分布在海南岛的孔雀雉以高票当选。1988年,海南建省,因广东省的版图内不再有孔雀雉分布,广东再次评选“省鸟”,最终白鹇以在广东分布广、亚种多、外形漂亮等特点,无可争议地戴上了“省鸟”的桂冠。当时的专家评选“省鸟”,主要是结合珍贵程度、外形和习性的象征性等因素进行筛选,现在白鹇已经当选“省鸟”将近20年了,大多数民众只知道白鹇颜值很高,是名贵的观赏鸟,却对白鹇的文化内涵所知甚少,对白鹇与岭南文化的密切关系就更不了解了。
白鹇又名银鸡、银雉、白雉、越鸟、越禽等。前三种别称,突出了白鹇“银装素裹”的形象特征,后两种名称,则透露了白鹇的老家就是古南越地区,而证之史籍,确实也是如此。据《尚书大传》记载,早在西周初年,南越地区的越裳氏就曾向周成王进贡白雉。汉代刘歆的《西京杂记》则记载:“南越王献高帝(汉高祖刘邦)石蜜五斛、蜜烛二百枚,白鹇、黑鹇各一双。高帝大悦,厚报遣其使。”可见从周代至汉代,南越地区都盛产白鹇,因在中原地区难得一见,故称之为越鸟或越禽。而中原王朝视之为珍禽异鸟,认为得此鸟是祥瑞的象征。又因白鹇啼声喑哑,故又称之为“哑瑞”。现代人则称之为“林中仙子”、“白衣王子”等。
李白十分欣赏白鹇的耿介个性
统治者视白鹇为吉祥鸟,文人墨客则喜其天性耿介和举止娴雅。古代的诗人和艺术家多有癖好,如陶渊明爱菊、王羲之爱鹅、周敦颐爱莲、林和靖爱鹤等,都是人所共知。而酷爱白鹇也大有人在。最著名的是李白、李昉、苏轼等人。王羲之以自书《黄庭经》换鹅,李白则以诗换白鹇。李白有一首诗,名为《赠黄山胡公求白鹇》,他在诗序中说:“闻黄山胡公有双白鹇,盖是家鸡所伏(即孵),自小驯狎,了无惊猜,以其名呼之,皆就掌取食。然此鸟耿介,尤难畜之,余平生酷好,竟莫能致。而胡公辍赠于我,唯求一诗。闻之欣然,适会宿意,援笔三叫,文不加点以赠之。”可见李白对白鹇耿介不羁的个性十分欣赏。他在诗中赞美道:“请以双白璧,买君双白鹇。白鹇白如锦,白雪耻容颜。照影玉潭里,刷毛琪树间。夜栖寒月静,朝步落花闲。我愿得此鸟,玩之坐碧山。胡公能辍赠,笼寄野人还。”从诗意可以看出,李白不但喜欢白鹇连白雪都自愧不如的“白如锦”,更喜欢它在落叶和花丛中散步时的闲暇之态。
其实,白鹇的得名,正是因为它体态娴雅。《本草纲目》称:“张华云:‘行止闲暇,故曰鹇。”唐代文人萧颖士则用“神貌清闲”来形容白鹇的举止。他在《白鹇赋》序中写道:“白鹇,羽族之幽奇也。素质黑章,爪觜纯丹。体备冠距,颇类乎鸡翟。神貌清闲,不杂于众禽。栖心遐深,与人境罕接,固莫得而驯狎也。”在萧颖士心目中,白鹇有如远离尘嚣的高人隐士。
体态娴雅称“闲客”
悲鸣念主是“义鸟”
到了宋代,白鹇又多了一个雅号,叫做“闲客”。宋郭若虚《图画见闻志》载:“李文正公(宋初宰相李昉)于私第之后园育五禽以寓目,皆以‘客’名之。后命人写以为图,鹤曰‘仙客’,孔雀曰‘南客’,鹦鹉曰‘陇客’,白鹇曰‘闲客’,鹭鸶曰‘雪客’。各有诗篇题于图上,好事者传写之。”从此以后,“闲客”之名不胫而走,文人墨客常以“闲客”入诗入画。欧阳修有诗云:“吟斋虽喜留闲客,野性宁忘在岭云。”苏轼有诗云:“把酒惜春都是梦,不如闲客此闲看。”宋代画家林椿画有《荔枝白鹇图》,图中一白鹇站在果实累累的荔枝树上。这种画面,有如在岭南写生画出来的。
白鹇还有“义鸟”之称,传说南宋末帝,少帝赵昺在新会崖山时,当地人献上一只白鹇,他十分喜爱,亲自喂养在舟中。后宋军战败,陆秀夫背少帝投海殉国,白鹇见状在笼中悲鸣不已奋跃不止,最终与鸟笼一同坠入海中。后人称之为“义鸟”,并在崖山慈元庙左侧建了一座白鹇冢以作纪念。此外,白鹇还是云南哈尼族的图腾,自古以来,哈尼族一直流传着白鹇报喜、白鹇救人等神话故事,发展了装饰、绘画、雕塑、舞蹈等多种白鹇造型艺术形式。
在明清时期,白鹇被朝廷正式接纳为官员品级标志。明清两代的五品文官的补服,上面的图案都是白鹇。明清时期之所以赋予白鹇这么高的地位,是承认了白鹇是某些高尚品德的象征。白鹇性耿介,是正直的象征;羽毛洁白,是清廉的象征;神貌清闲,代表处事从容不迫;雌雄不相戏狎,代表守节有礼;不与众鸟杂,代表洁身自爱,不与人同流合污。另外,白鹇还是吉祥鸟、“义鸟”。所有这些,都是白鹇雅俗共赏、深受大众喜爱的原因,也是被选为“省鸟”的重要参考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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