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猴》被誉为下一个《无名之辈》,够格吗?
发布时间:2019-07-2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1905电影网专稿 “如果观众走出影院都想去山西吃一碗正宗的刀削面,我就成功了。”导演张璞笑着对小电君说。
他的大银幕处女作《灰猴》已于昨天登陆全国院线。豆瓣评分6.4分,成为档期中为数不多值得看的华语片之一。不少人将其比作山西版的《疯狂的石头》或北方版《无名之辈》。
《灰猴》以一个装着刀削面独家秘方的古董坛子为线索,牵扯出7条故事线、23个角色,几路人马对于古董坛子的争夺最终交叉形成了闭环,进而勾勒出山西小镇中各怀心事的小人物群像。多线叙事结构和充满荒诞色彩的黑色幽默是影片的一大特色。
从早年的《疯狂的石头》到近年来的《心迷宫》《提着心,吊着胆》《无名之辈》,再到水平参差不齐的各类网大,此类“玩转”叙事结构的黑色幽默电影似乎越来越受到青年导演和投资人的青睐。
他们为什么会如此选择,此类影片又呈现出哪些共同的特质,如何才能以小博大收获票房和口碑的双赢?
从家乡出发
地域特色与小人物关怀
在去年的平遥国际电影展上,《灰猴》曾入围“从山西出发”单元,而“从山西出发”、从自己的家乡出发,也是导演张璞的创作理念之一,“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个人对家乡的情结比较重。在我构思第一部独立作品要拍什么时,找来找去还是从自己的家乡——山西去找。”
在主线故事之外,《灰猴》兼具了山西文化纪录片的功能。无论是贯穿始终的刀削面、羊杂、米糕,还是混杂的山西各地方言和壮阔的黄土高原景致,都具有无比鲜明的地域特色。
连影片的片名“灰猴”都取自于山西方言,既指行为不端的坏家伙,也是好友间的戏称。
这种故土情结和地域特色在不少新导演拍摄的此类影片中都可以见到。
忻钰坤的第二部作品《暴裂无声》创作在《心迷宫》之前,就是从自己最熟悉的内蒙矿区出发,影片中的不少片段都来自他真实的成长经历,内蒙人沉默少言的特质也构成了人物和故事的根基。
饶晓志创作《无名之辈》的初衷则来自于偶然听到的一首贵州话民谣《瞎子》,“那首歌把故乡的人和事翻江倒海地扑向了我…让我意识到那些流淌在骨子里的东西,全是故乡滋养你的。”
于是,他便选择在第二部大银幕作品中回归故乡小镇,那份小人物的无奈与不甘也曾是饶晓志内心的真实写照。
这种用地貌、方言、美食等符号构建起的鲜明地域性,往往与此类影片的荒诞色彩相得益彰,也让活跃于其上的各色小人物接上了“地气”。
在导演张璞看来,多线叙事仅仅是形式和外壳。在利益和欲望驱动下,小人物的善恶选择才是影片的内核,“就像电影里一样,这个世界同样是阴差阳错地在交集,在关键节点上的选择体现出人性的善恶。个人的贪欲以及面对利益分配时的自私,最终导致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张璞坦言,自己对于小人物群像戏情有独钟,因为他们更能反映社会“进行时”的人和生态,“我们本身都是小人物,都是生活中最普通的人,我不知道那些精英阶层他们是怎么生活的,别人口中的也就是皮毛而已。我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小地方成长起来的,身边都是这种普通大众,在这里创作肯定是最有养分的。”
与《灰猴》类似,《无名之辈》通过多条线索展现的同样是底层小人物面对生活困境时 “绵长的无力感”。
有人评价《无名之辈》是“蝼蚁流下眼泪,烂泥开出花蕾”。每一个小人物的饱满和生动也是影片能超越形式引发观众共鸣的深层原因。
《暴裂无声》在这一层面上做得更为深入,影片的三条线索则分别是底层、中层和上层的代表,通过它们的并行和交织像手术刀一般剖析出社会症结,也充满了对底层和边缘人群的关切,更具力度和深度。
以小博大
多线叙事是小成本电影逆袭的万金油?
“我觉得80%的男性导演都会喜欢这种多线叙事的形式。”张璞说:“它本身就有一定的挑战性,你能把这种结构弄明白,作为创作者是很有成就感的。”
作为昆汀、盖·里奇的拥趸,张璞非常熟悉这种多线叙事的模式。在《灰猴》之前,他也曾运作过多个类似的项目。
导演张璞
在他看来,这种叙事结构不仅能让创作者兴奋,也能给观众带来参与感,“对这种线索多、情节多的电影,观众在观影的过程中也会参与进来,观影成就感也会增强。”
这也是这类影片能屡屡创造票房佳绩原因之一。
2006年,宁浩凭借一部投资仅300余万的《疯狂的石头》拿下2350万票房,开创了此类国产黑色喜剧片“以小博大”的先河,也成为青年导演争相效仿的对象。
2013年,忻钰坤的处女作《心迷宫》以170万的投资收获了一千余万票房,成为当年小成本影片中成色十足的黑马。去年,一部《无名之辈》更是一路逆袭,斩获7.94亿票房,名列2018年度华语片票房第11位。
“这种形式确实是比较讨巧的,既能在剧作结构上有所创新,让人看到你导演的能力,又不需要太大的成本,也有一定的市场潜力。”张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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