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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生”教师:为生儿子丢饭碗 送两个女儿做童养媳

发布时间:2021-04-16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在全面二孩政策放开的今天,回望之前的计划生育政策,会有哪些新的思考?

  本文讲述了三位乡镇教师的超生故事。教师作为公职人员,受到“一胎化”政策最严格的约束,超生这一选择,如何影响了他们的整个人生?

“超生”教师:为生儿子丢饭碗 送两个女儿做童养媳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一直到整个九十年代,是计生政策从收紧到调整的时期,也是执行最为严厉的时期。在这期间,普通人第一胎是女儿,隔四年可以生第二胎。公职人员却无论第一胎是男是女,只能生一个,这成了这个群体最大的尴尬和无奈——他们的工作调动不易,很难像一些人那样为了生育举家迁徙逃离本地,即使想尽各种办法冒险生下来,也可能轻则面临巨额罚款和行政处分,重则丢饭碗断送前途。

  本文聚焦这一群体,讲述来自江西赣州市某县三个不同乡镇三位“超生教师”的故事,时间上横跨1980年代末至2000年初。

  王老师:为生儿子,从中学教师变成木匠

  王老师,今年62岁,家在本县G镇。1985年前他一直是中学教师,在任教的七八年时间里,曾创出至今为人称道的好成绩。但从1976年有了第一个女儿之后,他妻子连续又生了三个女儿,除了前面两个女儿,后面两个都是一生下来就“嫁”出去了,即送给别人家做童养媳。

  1984年,计划生育政策到了趋紧阶段。在人口与经济发展比例失调日益严重的形势下,政府将计划生育提上了工作日程,在组织机构设置上,国务院成立了计划生育领导小组,各地区也建立了计划生育工作机构,制定了“晚、稀、少”的生育政策方针,将1970年代“最多两个”转变为严格控制生育第二个孩子以及独生子女政策。但是,一方面,独生子女政策与农村生产实际、农民生育意愿严重脱节,造成政策贯彻执行阻力重重,恶性事件频发;另一方面,为了完成计生目标,体制内又加强了执行力度。

  恰逢此时,王老师的儿子出生了,直冲计生政策的风尖浪口。因为事先并没有想好要隐瞒或者偷生,计生人员很快找上门。没有经过太多动作,王老师便成了这项政策背景下最早丢掉公职的人和“反面典型”。

  王老师一介书生,从前读书,后来教书,虽然出生在农村,长在艰苦年代,但也算是吃惯了轻闲饭的文化人,尽管清贫但也还体面。教师工作丢了之后,他曾非常失落和丧气,走路都低着头,上有老,下有小,三个孩子嗷嗷待哺。为了维持生计,他决定学一门手艺。思前想后发现做木匠还挺吃香,于是拜了一个木匠为师。由于有文化底子,学得快,一年时间就入了门,第二年做到一半就出师自己做了。

  拿起斧头、锯子、刨子,打门窗、打棺材、打木桶橱柜、打梯子风车,王老师正式从一个吃公家饭的教书匠变成了吃“百家饭”的手艺人,流起了苦力人的臭汗水。好在大家因为认可他的手艺,又同情他的经历,都还是尊重他,没几年他就做出了名,生活条件很快走在了全村前列。

  多年之后他谈起这段经历,说自己虽然日子苦,但心里却无怨无悔,因为“人比工作重要”。

  儿子生出后,王老师视之为掌上珠心头肉,寄予了非常大的希望,管教得十分严格。除了用自己的所学去教授儿子之外,平常的生活习惯、为人处世甚至交什么朋友都会管控。如今儿子长大成人,为他生了两个孙儿,他每天帮忙带着第三代,生活也算美满幸福。而他送出去的那两个女儿,也重新和他建立了联系,虽然称不上亲近,但总算是有所往来。

  刘老师:为超生装病流产又假装捡回的儿子

  刘老师,是本县X乡的一位小学教师,今年56岁,丈夫曾是一家国企的员工。1988年,他们刚结婚没多久便怀上了孩子,和许多人不一样的是:从怀第一胎开始,他们一早便做好了超生的打算,并为之做足了准备。

  孩子在肚里八个月的时候,刘老师便让医院的亲戚帮忙开好了证明,证明自己得了重病,要告假休养。在得到批准之后,夫妻俩开始演戏,丈夫每隔几天带着妻子去医院的亲戚那里转一圈,开一些便宜的药,大包小包带回家,造成自己生病的假象。家里有人来了,她就躺在床上,或者装出无精打采的样子。

  到了第九个月,丈夫也请了假。他们对外说刘老师的病越来越重,可能孩子都保不住了,打算去赣州市的大医院看病,实际却是去山里一个亲戚家中偷偷把孩子生了下来。生下孩子才一周多,她便将孩子留在亲戚家喂米糊糊,自己悄悄回到家中。之后对外宣称因为自己的病,孩子没保住,生下的是个死婴,还是个男孩,又假装悲伤了一阵。

  过了三个月,刘老师的父亲让山里的亲戚把孩子放在箩筐里,弄好被子和小衣服,还放了些奶粉,再写一张纸条“孩子检查出有先天心脏病和肝炎,自己无力治疗,希望好心人收留”,然后挑了个镇上赶集的日子把箩筐往人来人往的桥头一放,假装遗弃孩子。

  在那个时代,这是习以为常的事,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女婴或先天残疾的婴儿被放在桥头,等着别人抱走收养。当这个孩子安静地躺在桥头的箩筐里酣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懒得瞥一眼,只有少数人会凑前仔细看。他们中有些即使会因为是个男孩而心生抱养的冲动,但一看到这个孩子有先天心脏病和肝炎,又都会担心是否捡了个麻烦而退缩。

  而这时,刘老师的父亲早就在旁关注着。等人围得越来越多的时候,他赶紧假装上前查看孩子的状况,然后放出话说“我女儿刚刚得病生出的儿子没了,刚好有个这么好看的男孩,有病又怎么样,我就不信养不好他,抱回去我女儿要就给她,不要就我养”。旁边的人劝他不要捡个“事包”(麻烦)回去,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他故意争了一番,便端起箩筐走了。之后,刘老师和父亲又演了一场戏,表示自己无论如何不想要这个孩子,要养就老人自己养。从此,这个亲外甥就成为了老爷子“抱养”的娃,孩子跟着姓了刘,管他叫爷爷。

  第一个儿子经过这样的“运作”之后,与刘老师撇开了关系,她又开始了第二胎的生育准备。当然这个过程她还得继续把身体“调养好”,继续去医院,继续找偏方,继续买药,继续禁口。不过,随着她的身体慢慢“好起来”,没半年就又怀上了,十个月之后,生下来又是个男孩。这样,她就名正言顺地避开了超生可能带来的所有风险,也丝毫没有影响到夫妻俩的铁饭碗,甚至还得到了单位同事和领导的特殊照顾。

  过了五六年,大儿子慢慢懂事了,夫妻二人偷偷将秘密告诉了他,一边想尽办法弥补“弃婴”名分为孩子带来的伤害,一边要求孩子对外保守这个秘密。孩子虽然不理解,但因为确实享受到外公外婆和亲生父母的极尽关爱,所以也没有太多怨言。之后又过了七八年,孩子上初中了,计划生育政策也逐渐变得温和,丈夫所在的单位也面临国企改制和职工下岗,刘老师便托了亲戚的关系请教育局领导吃了饭送了礼,说想把父亲收养的这个孩子要到自己名下来抚养。教育局领导一听这样的情况,心知肚明,但也没有深究追责。就这样,既避免了为超生担责,又终于让孩子回到了他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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