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粮收购高峰时节到 山西小麦收购上演拉踞战
发布时间:2018-07-05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一边是“争抢粮源”,一边是“囤粮惜售”,这个7月,夏粮收购的高峰时节,粮农与粮商之间正上演着一场拉锯战。
6月初起,我省南部小麦主产区新季小麦收割上市,一上市即遭遇高开高走的局面。到7月初,小麦收购价格已站上了1元/斤的高位,个别地方甚至达到1.05元/斤,与去年同期的0.9元/斤相比,涨幅超过10%。麦价上扬,后期看涨的心理预期增强,农民囤粮惜售。
在此背景下,一系列连锁反应接踵而至——粮商争抢粮源、粮库加强外购、一些面粉厂大量减产,而普通消费者则必须为小麦加工食品的价格上涨埋单。
卖粮:对涨价充满预期
根据省农情部门统计,今年全省小麦单产最高的县是洪洞。7月4日,记者驱车直抵洪洞,此时,广袤的大地上,麦田悉数收割完毕,一行行青绿的玉米苗露出头来。
从洪洞出发,沿309国道一路前行,在靠近村庄的公路上,不时能看到农民晾晒小麦的场景。记者首先在曲亭镇侯村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完全以种田为生的纯农业村,全村共1850亩地,有1700多亩种的都是小麦。许安宗是村里干了几十年的老会计。“以前,一亩麦地的产量在1000斤左右,今年能达到800斤就不错了。产量低的地,一亩只收四五百斤粮食。”许安宗说。在他看来,小麦减产与接二连三的气候异常分不开。去年冬天,小麦冬浇尚未开始,一场雪灾席卷全省南北,不少小麦幼苗冻死;今年春天,两场寒流不期而至,更是给一部分原本长势不佳的小麦雪上加霜。
许安宗说,6月20日左右,村里的小麦就全部收完了,但少有农户将小麦售出。农民心里都有一本账,种1亩小麦,算上肥料、农药、种子费用以及水电费、播种费、收割费等,一亩地的成本不少于500元。现在小麦的收购价是1元/斤,如果现在卖粮,一些歉收的地连成本都收不回来。“现在农民都在等价钱(涨),不急着用钱的农户,都会等价钱高了才卖。”当然,许安宗也在囤粮惜售。他家种着5亩麦田,今年每亩的单产是700多斤。记者注意到,许安宗家收割回来的近4000斤麦子,都被装进袋子放在一个阴凉的房里。他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记者走访曲亭镇、甘亭镇等五六个村子,许安宗的分析几乎在每一位受访农民处得到证实。2009年6月,粮库开仓收粮时,小麦收购价是0.9元/斤;一年后,小麦收购价高开高走,达1元/斤,个别地方为1.05元/斤。农民对未来小麦涨价充满预期,囤粮惜售心理愈演愈烈。
收粮:得追到田间地头
洪洞县吉恒村是一个在周边乡镇小有名气的收粮村,309国道从该村穿过,在道路两旁就能看到五六家粮食收购点。范双穴经营的吉恒杂粮购销中心就是其中一家。7月5日下午,记者来到范双穴的收购中心时,门前很冷清,只有两个装卸工在装麸皮。
在整个粮食流通的链条上,范双穴和他的同行们扮演着承上启下的角色——他们从农户手中收粮食,再转手卖给面粉厂,或作为国家直属粮库的代收点,从中赚取代收和保管的费用。往年到了麦收季节,他们只要开门营业,就会源源不断地有农民将粮食送来。但今年这样的情景极少。为了能收到粮食,他们甚至不得不外出“联系业务”,但效果仍不明显,许多农民都说“还得再等等”。范双穴说:“收粮七八年了,今年是最难的一年。”
范双穴说,今年的收购始于6月中旬,但到7月5日仅收到两万多斤粮食,“在以前,这个收购量差不多一天就可以完成。”从总量上来看,今年的收购量较往年下降了2/3。
与范双穴相比,运城霍师傅的粮食收得更不容易。记者见到他时,他正装好了满满一卡车粮食,准备运往国家粮库,“这些粮食都是从地头抢到手的。”6月初,运城开始收割麦子,霍师傅便一直活跃在田间地头,他收粮通常是:“跟在联合收割机后面,收割机走到哪就跟到哪,农民不卖,就劝人家卖。”
付出了辛苦,效果却不理想。“有时跟一天也收不到一斤粮。”往年,霍师傅一天能收20多吨粮食,自己的大卡车隔一两天就得往粮库送一次,现在一天收不了两吨,这车粮是他今年送的头一车。
生意难做,赚钱就别提了。霍师傅说,这车粮食装了30吨,除去人工、燃油等费用,自己差不多能挣150元。
面对这样的收购困境,不少粮商都打起了“囤粮待价”的主意。一位粮商说,根据他的经验判断,今年小麦的价格将涨到1.1元/斤,把收起来的粮食囤下来,也能赚一笔好钱。
国有粮库:九成轮换任务靠外调
7月1日,位于临汾市的中央储备粮洪洞直属库开仓收麦。这个粮库是山西省的第二大中央储备粮库,主要面向临汾、运城等粮食大市收粮。这里,今年的小麦开秤价即高达1.05元/斤,但是依然没有吸引多少种粮户。
该库一位负责人说,截至7月4日,共收购小麦100万斤,而往年,最多的一天就能收200多万斤。
为了保持粮食的新鲜度,国家储备粮库每年都会根据储存量的多少进行粮食轮换,即售出一部分存粮,收购一部分新粮。该库今年的小麦轮换任务是4000万斤,由于本地粮食供应不足,预计今年能收购400多万斤,仅占轮换任务总量的1/10。也就是说,九成的轮换任务必须依靠外调完成。而在2002年、2003年前后,该粮库的轮换任务仅靠从运城、临汾两地收粮即可完成。
所谓的外调不外乎从安徽、河南、山东等全国小麦主产区购进。在该库一位负责人的带领下,记者来到了收粮现场。三条铁轨从院中穿过,其中一条铁轨上停着四节车厢,每个车厢的核准重量为60吨。该负责人称,这240吨小麦刚从安徽运来。在最后一节车厢旁,金灿灿的小麦倾泻一地,两名工人挥舞着手中的铁锹,上下翻飞,将小麦铲向铁轨旁的一个粮堆。而在收粮现场,来自本地的运粮车寥寥无几。
面粉厂家:原料涨价无利润可言
在原材料成本的巨大压力下,面粉加工企业的日子举步维艰。在洪洞县的富万家面粉厂,记者见到了该厂厂长边保平。边保平说,从去年10月小麦价格开始上涨后,他的面粉厂越来越难经营。因成本上涨,他不得不将每袋面粉的价格从58元提至60元。即便如此,面粉厂的收支也仅能勉强维持平衡,根本无利润可言。然而,由于外省市小麦价格低于我省,一部分省外的面粉若运到山西,其价格也低于本地面粉,这导致他根本不敢涨价。一旦涨价,多年培育的市场和客户极有可能流失。因此,为维持经营,边保平只好采取部分停产的折中办法来应对困境。
记者走访发现,与边保平的策略几乎雷同,当地一些中小型面粉厂,大多迫于压力处于半停产状态,个别企业甚至一个月只开工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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