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蓝蓝向教育部部长发公开信 提十点改革意见
发布时间:2020-10-19 | 发布者: 东东工作室 | 浏览次数: 次继在微博上发起现行教育制度是否需要改革的调查之后,诗人蓝蓝昨日又向教育部部长信箱发出一封实名公开信,在信中她提出包括立法保障中小学生8小时睡眠时间在内的关于教育改革的十点意见,并希望教育部能够就这些问题展开调研并做出回应。而在记者采访中发现,由于学生作业太多,包括蓝蓝、王小妮、耿占春、邹静之、崔卫平在内的作家们都曾经帮孩子写过作业,而作家们写的作文反倒得分很低。
公开信提出十点改革意见
昨日上午10时32分,蓝蓝在自己的微博上同步贴出了这封公开信。在信中,蓝蓝从自己朋友14岁独子因假期作业未完成,害怕被老师批评而自杀的事情谈起,称三十年来,应试教育带来严重的后果,包括教育资源不能公平分配,优质教育资源成为利益团体与房地产捆绑,教育管理部分对学校和教师的评估机制唯分数是求等诸多问题。而这也导致学生们过着“非人的生活”,很多人每天睡眠不足6小时,有时只有4、5个小时。她在文章里引用数据显示,北京市去年高中毕业生参加高招体验的学生中,只有一成完全合格。“这难道不是现行教育体制带来的恶果吗?”蓝蓝在公开信中反问。
在信中,蓝蓝也提到了她在本月2日在微博上发起的“呼吁取消应试教育、废除择校升学考试、施行12年义务教育制”的相关投票,一周时间内,有七千余网友投票,仅3%认为该继续支持现有的教育方式。
曾帮女儿写作文但得分很低
昨日上午,蓝蓝将这封信发到了教育部网站上刊登的部长信箱,因为邮件有每封2000字的字数限制,她分了三次才发完,里面留下了她的地址和电话。而在她的公开信在微博贴出的4个小时里,转发已经过一千次,大部分的评论都认为中国教育制度需要改革,希望教育部领导可以认真对待信中内容。不过也有人评论认为蓝蓝信中感性多于理性。
蓝蓝在采访中说,因为女儿作业太多,孩子们小学生时她曾经帮女儿写过作文,不过有意思的是,她以及包括崔卫平、朵渔、王小妮在内的好几位作家帮孩子写的作文得分都很低。“平时她们自己写能得优,我认真写的就变成了中,我还觉得写得挺好的。”
为什么作家写得作文反而得分低?“因为我们的语文教育标准化,但是文学是不能标准化的,要强调个人表达。标准化就变成了口号和意识形态,是新八股文。”蓝蓝说。
有时候看到孩子们写作业实在写到太晚,蓝蓝也会帮两个女儿写请假条,让她们专门在家里睡觉。她也提到,现在女儿的中学老师已经对作业多的问题有了调整,前阵子还给家长发了短信,说如果孩子太困就让他们先睡觉,第二天家长写个条说明一下即可。
而这封公开信在完成过程里,蓝蓝也得到了许多学校老师和教育专家的支招,有一位老师还建议她将这封信也给教委发一份,但是这些老师因为还在教育系统里,蓝蓝不想“连累”他们,所以无法将他们的名字公开。
记者随后致电教育部新闻办,接电话的人员并没有回答是否已经收到蓝蓝的公开信,只表示如果采访的话需要传真采访提纲。记者将采访提供传真至教育部新闻办之后,截至发稿时尚未收到对方回复。
■ 作家呼应
邹静之 现在的教育不教“道”,只教“术”
新京报:你帮孩子写过作业吗?
邹静之(诗人、编剧):比如抄字啊,当然也写过一些小作文,题目无非做什么好人好事,一些所思所想的作文,得的分都不高,我女儿以后就拒绝让我代笔了。我觉得作业量太大了,我们两口子都帮过忙,比如一个字写一百遍,什么东西要抄多少。我小时候所有老师留作业是互相通气的,我女儿上学的时候老师就不管这些,我觉得这是学校特别不负责任的一个事情,我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估计也差不了哪去。
新京报:你觉得我们教育的根本问题在哪里呢?
邹静之:我觉得应试教育大家一直提出反对,但从来没有改变,这是一点。还有原来所谓传道、授业、解惑,但现在这三点几乎都没有了,我觉得现在的教育不教道,只教术。现在的教育不求道,不教孩子对这个世界的思考、想法、追寻的目标,精神上的东西。
崔卫平 不要在没有改革之前就一个劲骂
新京报:你是不是帮女儿写过作文?
崔卫平(作家、学者):我就帮她写过一次作文,应该是她刚上学的时候,她平时的作文可以打5分,我帮她写的作文可能是打了4分还是3分的,结果女儿再也不要我给她写了,什么作业也不给我看。
新京报:你期待我们的孩子有一个什么样的基础教育的环境?
崔卫平:有一点我和周围的朋友有点不一样。我强调在顺其自然的同时,人也是要被训练的。学习也是种能力的训练,顺其自然就变得放任自流是不好的。
不要在教育没有改革之前就一个劲骂,我觉得这样对自己的孩子也不好。我侄子在香港出生长大,现在14岁,那个孩子什么都不想干,就是玩,看电视,我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孩子,因为我自己的孩子是很主动的,他却非常消极被动。过于宽松也是不好的。这点我希望你传达一下,我反对对教育制度的批评而导致提倡最少的力气获得最大的利益,或者说变得不劳而获,不择手段地只要成功就行,这个我很反对。什么事情都是双面的,教育制度一直有问题,这个完全可以不用问我,大家都看得到,但我也不希望这个批评导致大家都去交白卷,都退学去,都当白痴去,我不主张这样。
王小妮 不能空荡荡地去反对某些东西
新京报:你帮孩子写过作业吗?
王小妮(诗人):好像每个家长都帮孩子写过作业吧,不帮忙孩子都没法睡觉啊,时间太长了。我们因为孩子比较大了,回忆起来比较远,但肯定是帮孩子写过作业。
新京报:这种教育体制你觉得给孩子带来最大的影响是什么?
王小妮:完全没有个性或者完全撒谎。其实我刚刚就在想,家长替孩子写作业这本身是一个撒谎的过程,你都没有了基本的底线,因为你用一个说谎的行为来反抗一个行为。
新京报:那你怎么看蓝蓝的这个倡议呢?
王小妮:我觉得以一种角度去尝试肯定是正确的,总是要从细节和角度出发,总不能空荡荡地去反对某些东西。
耿占春 不应把竞争压到儿童、少年阶段
新京报:你帮孩子写过作业吗?
耿占春(诗人、大学教授):孩子小学的时候我就帮忙写过作业,比如一个字抄五遍,抄十遍,孩子很困了,很晚了,还没抄完,我就帮她抄了。这种情况其实很普遍。
新京报:你觉得这个问题的根本原因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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